沈卓登基后第一件事,就是抢我入宫为妃。我的夫君姜聘自断根脉扮作太监,
在深宫护我周全。「别怕宝儿,这样就能永远陪着你了。」沈卓发现那天,
将染血的匕首扔在我脚下:「你就这么爱他?」他当众鞭笞姜聘时,
我扑上去护住那具残破身躯。沈卓掐着我下巴冷笑:「你以为朕真喜欢你?」
「朕当年在东宫,夜夜想的都是怎么把你丈夫弄上床。」他举剑刺向我心口的瞬间,
姜聘用身体挡在了前面。血溅在沈卓龙袍上,他抱着姜聘逐渐冰冷的尸体突然疯了。
「聘儿...那年骑射课你递我的弓,朕还收在枕下...」---猩红的嫁衣,
像一捧刚刚泼洒出来、尚未凝固的滚烫鲜血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指尖触到那繁复沉重的金线凤凰纹样,冰冷又腻滑,如同毒蛇的鳞片。我猛地攥紧,
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撕!“刺啦——”裂帛声尖锐地划破昭阳殿死水般的寂静。
昂贵的云锦在我手中脆弱得像一张陈年的宣纸,轻易就被扯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,
露出底下同样猩红、却毫无光泽的衬里。“娘娘!使不得啊!
”跪在旁边的宫女春桃吓得魂飞魄散,扑上来想抓住我的手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
“这是御赐!是……是陛下亲赐的大婚吉服啊!”“御赐?”我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
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谁稀罕!”我非但不松手,反而攥得更紧,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几乎要嵌进肉里。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得死白,
带动着整条手臂都在剧烈地颤抖。这该死的红色!这囚笼的象征!它烧灼着我的皮肤,
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进去。我发疯似地撕扯着,一下,又一下。凤凰的头被撕裂,
华丽的尾羽被扯断,金线崩开,散落一地,像被践踏的尊严。“拿走!烧了它!
”我嘶声低吼,胸脯剧烈起伏,肺里的空气像是被这沉重的宫墙挤压殆尽。殿外,
喧天的锣鼓和笙箫声浪正一阵高过一阵地涌进来,裹挟着人群模糊而狂热的欢呼,
隐隐约约能分辨出“陛下万岁”、“新皇大喜”的字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