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挨着他站着一个少女。她约莫十五六岁光景,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连衣裙,
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,垂在略显单薄的肩膀上。眉眼……那眉眼,竟与照片里年幼的我,
有着惊人的相似。清澈的瞳仁直视镜头,嘴角微微上扬,
带着一种怯生生、却又努力想绽放的甜意。她一只手轻轻搭在父亲坐着的藤椅扶手上,
姿态自然得就像她天生就该站在那里。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起,瞬间冻结了脊椎。
我是独生子。自记事起,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孩子。父亲在我十岁那年病故,
母亲含辛茹苦独自将我抚养成人。这个少女是谁?
她为什么出现在本该只有三个人的“全家福”里?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,
像一面蒙了湿布的鼓。我几乎是颤抖着将照片从塑料膜中剥离出来,
指尖触到照片背面粗糙的颗粒感。翻过来,一行用蓝色圆珠笔书写的娟秀小字,
清晰得刺眼:“1987年5月3日,晴。带小默和小妍去‘红星’照相馆拍了全家福。
小妍今天笑得特别甜,像朵小花。希望以后每年都能拍一张。”小妍?
陌生的名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,激不起任何记忆的涟漪,只留下空洞的回响。
母亲的字迹我认得,这绝不会错。可“小妍”……家里何曾有过一个叫“小妍”的人?
我的姐姐?荒谬!这念头本身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在混乱的思绪上反复切割。照片上,
少女的笑容依旧恬静,透过泛黄的相纸,无声地凝视着我。她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手指纤细,
骨节微微凸起。藤椅……我猛地抬头,
目光投向房间角落——那把承载着父亲最后时光的老藤椅,
扶手处因常年摩挲而变得油亮光滑。记忆深处,似乎总有一只手,一只属于少年或少女的手,
也曾那样习惯性地搭在那里……这模糊的闪念稍纵即逝,快得抓不住任何实质,
只留下更深的惊悸。不!我用力甩头,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幻觉。是灰尘太多,光线太暗,
让脑子也跟着糊涂了。我粗暴地将照片塞回相册,合上那本仿佛藏着潘多拉魔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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