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因为我?”然后是顾晨,
那个从小跟我一起在泥地里打滚、爬树掏鸟窝、连第一颗换下来的牙都交换着收藏的顾晨,
他那熟悉的声音里裹着一层我从未听过的、冰冷的、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厌烦:“别理她。
她从小就这样,占有欲强得要命,见不得别人好。念念你放心,有我在,没人敢欺负你。
”水珠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痛。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里,
仿佛又看到沈修远那张曾经对着我笑得阳光灿烂的脸。他皱着眉,
用一种看无理取闹的疯婆子的眼神看着我:“林晚,你够了没有?嫉妒也要有个限度!
念念提议大家一起毕业旅行,是多好的事,你非要搅黄了才开心?
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?”还有更多嘈杂的、模糊的、带着指责和鄙夷的声音,
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,密密匝匝地围上来:“就是,林晚你也太小心眼了!
”“苏念人那么好,怎么可能害我们?”“我看她就是嫉妒苏念人缘好,
男朋友和竹马都喜欢苏念呗!”“真扫兴!”最后,是苏念那张纯洁无辜的脸无限放大,
眼底深处却淬着毒蛇般的冷光。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手帕猛地捂上我的口鼻。
黑暗像墨汁一样汹涌灌入,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声音。身体软得像一团烂泥,
意识被强行拽向深渊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、冰冷的恐惧。窒息感猛地扼住了喉咙!我呛咳着,
狼狈地一把关掉水阀,双手死死撑住冰冷的瓷砖墙面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胸口剧烈起伏,
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、失控地撞击着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,
带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。镜子被水汽蒙得一片模糊,只能隐约映出一个剧烈颤抖的轮廓。
我抬起手,用尽力气抹开镜面。水珠被胡乱擦开,露出一张脸——苍白,
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角和脸颊,眼睛里残留着巨大的惊惧,
还有……一种劫后余生、却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茫然。这张脸,很年轻。年轻得……有些陌生。
没有后来被绝望和折磨刻下的深深纹路,没有那种被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