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所过之处,所有的议论瞬间被扼住了喉咙,教室里瞬间落针可闻。
他旁若无人,径直朝着我这边走过来。咚咚的脚步踏在教室的水泥地面上,
沉稳而压迫感十足,每一步都像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。最后,
停在那个装着空铁皮盒子的课桌前。他微微歪了歪头,视线没有看我,
而是落在盒子里那张折叠的、被遗忘的纸条上——那是我作为保管员贴进去的,
标记着班费数额和保管日期的备忘条。周围寂静得能听到无数根紧绷的心弦颤动的微声。
林肆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随意地捻起那张沾了灰尘的纸条,目光落在上面潦草的字迹上。
然后,他屈起指节,在那张薄薄的纸条上轻轻弹了一下。啪。声音很轻,却异常刺耳。接着,
他眼皮一掀,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终于像精准的探照灯,牢牢地罩定了僵在原地的我,
薄唇微启,吐出四个平淡无奇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字:“从哪儿来的?
”周婷脸上得意的冷笑僵住了。围观众人脸上的鄙夷瞬间凝固,
转而化为一片空白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。他们理解的字面意思:这钱,你偷的?
从哪儿来的赃款?我读懂了他镜片后一闪而过的、只有我才能捕捉到的冷峭和嘲弄。
他在问那第一百封情书。那该死的、暴露在他日记本里的、我的第一百封情书!从哪儿来的?
怎么写出来的?什么时候投递的?空气死寂。仿佛被抽成了真空。我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,
灼烧般的难堪几乎让我窒息。可就在我快要爆炸的余光里,
却清晰地瞥见——林肆那冷硬嚣张的下颌线轮廓之下,
一点不正常的、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的绯红色,正迅速而固执地爬上了他左侧的耳朵尖。
红得异常刺眼。第三章 烧毁的日记放学铃像是催命的丧钟。我几乎是冲出教室的,
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也顾不上了。身后黏腻的、指指点点的目光像甩不脱的影子。一路狂奔,
直到冲进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,才敢停下来喘口气,心脏还在疯狂擂动着胸腔。
推开病房门时,父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