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开那个装满了信的木盒子。我一封一封地看,那些卑微的、充满悔恨的文字,
是我唯一的武器。可是,光有这些,够吗?不够。我需要一个机会。
一个能和她面对面说话的机会。我必须让她亲眼看到我的改变,亲耳听到我的道歉。
我等了很久,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。可这个时机,迟迟没有到来。
我每天看着她和陆子谦越走越近,心里的恐慌与日俱增。我怕我再不做点什么,
就真的永远失去她了。7我决定主动创造一个机会。我打听到,
女子师范学堂每周五下午会有一个文学沙龙,对校外学者开放。这是一个机会。
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,而不是像个贼一样躲在暗处的机会。那个周五,
我提前结束了下午的课。我回到家,在衣柜前站了很久。我挑了一件最挺括的长衫,
仔细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。对着镜子,我看到了一个憔悴、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的男人。
去学堂的路上,我的心跳得飞快,手心里全是汗。我既期待,又害怕。期待见到她,
害怕她见到我时,那厌恶或冷漠的眼神。学堂的礼堂不大,已经坐了不少人。有学生,
也有一些像我一样的校外人士。我找了一个靠后的、不显眼的位置坐下。沙龙开始了。
主持人是陆子谦。他站在台上,侃侃而谈,引经据典,从西洋的十四行诗,
谈到东方的新月派。他确实很有才华,也很有魅力,引得台下的女学生们阵阵赞叹。
我的目光,却一直在人群中搜索。然后,我看到了她。她就坐在第一排,手里拿着一个本子,
正在认真地做着笔记。她听得很专注,偶尔会抬起头,和台上的陆子谦有一个眼神的交汇,
然后微微一笑。我的心,又被刺了一下。原来,这就是她的世界。一个我从未参与过的,
充满了新知识、新思想的世界。而我,像一个闯入者,格格不入。沙龙的后半段是自由讨论。
陆子谦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传统诗词的格律,在新诗创作中,是束缚,还是基石?
”场面立刻热烈起来。有人说,新诗就该打破一切旧的枷锁,追求思想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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